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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人驻守大漠航天测控站40余年 妻子探亲如厕遇尴尬

   

  金振昭和妻子姚杏芬

  引子

  在前往37号雷达测控副站的路上,金振昭和姚杏芬努力寻找着自己曾经熟悉的情景。那是他们梦开始的地方。如今,当载人航天早已改变了发射中心命运、科技发展早已结束了许多艰苦点号的使命时,位于巴丹吉林大沙漠脚下的37号站,依然向主站大树里传输着飞船火箭发射首区测控的重要数据,在卫星飞船发射中扮演着无可替代的重要角色……

  在这个“看一眼就想走”的地方,上百号人的建设队伍在这片寂静的戈壁滩上制造出十分浓厚的生活气息。

  1968年夏天,金振昭第一次随着工程兵来到这片紧邻巴丹吉林大沙漠的戈壁滩,成为37号雷达副站的第一批大学生。这是发射场建设以来的第37个站点,于是,便有了这么一个不经意的名字:37号。

  之所以选择在这片远离人烟的戈壁大漠,是因为这片地域对于火箭的发射测量至关重要。大树里主站雷达共有三个副站,37号是距离生活区最远、环境条件最为严酷的一个。

  40多年前的37号到底是一种怎样的艰难,金振昭似乎没有太多感触,他心中抹不去的,反而是对37号的某种眷恋和不舍。不过,在后来者当中,许多人对37号的第一印象都是“看一眼就想走”。有的没干几年就想方设法选择调离或者转业。有的在点号职守多年,最终还是放弃了坚持。更有甚者,刚刚报到就悄悄“溜了”,再也没有回到37号。

  就是在这个“看一眼就想走”的地方,金振昭跟着工程兵一起住在简易的土坯房里,搬砖扛瓦搞基建,发电车“嗡嗡”地从早响到晚,上百号人的建设队伍在这片寂静的戈壁滩上制造出十分浓厚的生活气息,每天累到倒头就能睡着。

  不久,基建工作结束了,工程兵撤走了。一个机房、一排简易的平房宿舍,一个食堂,一圈土坯垒起来的围墙,一口水井,一台发电车,构成了整个37号的全部设施。路是没有的,驻守在这里的官兵们,出门面对的是如大海般辽阔的戈壁滩,背后是同样如大海般浩渺的巴丹吉林大沙漠。起风的日子里,一觉醒来,沙尘暴已经把数百吨沙子运到了围墙外面,单薄之处,更是被堆积起来的“沙山”压倒,他才体会到住在沙漠隔壁的苦衷。推沙子、制作土坯补围墙,成为他们任务之外最频繁的体力活儿。

  被隔绝在大漠之中的37号,和外界唯一的联系是一部军线电话,以及每个月一趟的补给车。当听见数公里外传来的轰隆声时,37号的官兵们就知道有人来了。那时候的补给车常常要捎一样东西:煤油。金振昭喜欢学习,每天晚上发电车停止发电后,他都要点着煤油灯继续学习。“那里很安静,很适于学习。”金振昭至今都很难忘那种在茫茫大漠之中给予他们一点光明的煤油灯,“37号学出来了很多提干士兵,只要肯下功夫,都能成。”

  就在金振昭他们在大漠点着煤油灯学习的时候,远在江南的姚杏芬正经历着最缤纷绚烂的诗意人生:刚刚毕业于师范学校的她被分配到常熟中学,成为那里最漂亮的女老师之一,打探她、追求她的人络绎不绝。姚杏芬从未想过,自己和那个远隔千里的大漠点号有什么关系。

  对于金振昭来说,每月的来信让他充满了浪漫和牵挂。然而,对于姚杏芬来说,每一封信都是一次挣扎。

  在37号,单身干部找对象是一件很严峻的事儿。

  因为没有女性,一群“光棍汉”在那个不足千余平方米的点号工作、训练、翻土、种菜,冬日闲暇的时候,还把院子浇成冰场滑冰,想方设法地找点乐子。但是,大家最经不住考验的事儿几乎都是“爱情”。为此,他们还组织在杂志上刊登集体征婚广告,终究因为路途遥远而南辕北辙。婚姻问题成为左右37号兵站技术骨干走留的头等大事。

  当年的金振昭也面临着同样的困境。由于任务繁重,许多干部几年都顾不上休一次假,一晃就成了二十七八的“大龄青年”。

  1971年的那个冬天,27岁的金振昭提着小板凳,在火车上坐了60多个小时,回到老家江苏。而他这一次探亲,主要为了相亲。

  提起相亲,姚杏芬至今依然记忆犹新。那个下午,母亲乘船来到常熟中学,告诉了她:是一位军人,大学生。

  军人,大学生,在那个年代是女孩子十分崇拜的对象。姚杏芬有点动心,决定去见一面。

  天色已晚,家里到常熟的轮船已经停运,她和母亲徒步走了3个多小时,才到了介绍人的家里。

  姚杏芬的出现,让金振昭眼前一亮。姚杏芬还不知道眼前这位大学生军人来自何方。介绍人告诉姚杏芬,金振昭人很老实,不太会谈对象。这也是金振昭留给姚杏芬的第一印象。但是,金振昭的工作单位却给姚杏芬泼了一盆冷水。当听说金振昭在遥远的边疆大漠时,姚杏芬带着极为复杂的心情回到常熟中学。

  匆匆见了一面,金振昭便回到自己的岗位上。不久,姚杏芬收到了金振昭的第一封来信。这封来自大漠的情书让姚杏芬十分纠结,她第一次开始了感情的挣扎。此时的她还只是知道金振昭工作远,并不知道那有多艰苦。

  出于礼貌和对军人的尊敬,姚杏芬写了第一封回信,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就这样,金振昭一周写一封信,从未间断。姚杏芬也一周回一封信,无法间断。远在江南的常熟,和西北大漠边缘点号之间,来来往往的信件承载着两个人的情感世界,奔波在相隔数千公里的旅途上。

  对于金振昭来说,每一个月才能收到的来信让他充满了浪漫和牵挂。然而,对于姚杏芬来说,每一封信都是一次挣扎。

  不久,姚杏芬调到了常熟公安局,成为那里的一朵“警花”。得知她与千里之外而又不可能回来工作的人交往,同事们纷纷阻拦这场信封上的情感:“两地分居就等于活寡妇!”“你这么好的条件,别说是军人,大学生,就是研究生、博士,也能找上!”“两地分居的婚姻不可能长久!”……

  太多的劝阻让姚杏芬挣扎在感情的边缘,而她对于生活在遥远大漠之中的金振昭,还不仅仅是因为那份对大学生军人的崇敬,更重要的,是她对边疆大漠深处军人的一份理解……

  因为路途遥远,一封信在路上需要走半个月的时间。他们每月收的对方来信都是上上一封的回信。两年之后的一个春节,金振昭终于又有了一次休假的机会。他请了20天假,再一次回到老家找姚杏芬。这一次,他带来了单位的结婚申请证明。

  陡然看到一张结婚申请证明的时候,姚杏芬的思绪乱了,那些众说纷纭的痛苦和两地分居的种种不利,全都涌进了她的大脑,什么“活寡妇”“形单影只”“生不如死”等等,她几乎无法面对现实。她第一次面对面地拒绝了金振昭。

  金振昭没有多余的时间,他的口才远没有笔头那么从容。遭到拒绝后,他离开了,他好像真的不会“谈对象”。

  在戈壁滩上,最令姚杏芬尴尬的是上厕所。一个土坑堆成的小旱厕,大风呼呼地从坑洞吹过。第一次小便,竟然被吹溅了一脸。

  回到单位后,金振昭继续给姚杏芬写信。但是,他没有如期收到姚杏芬的回信。

  “我断了,但是他没有断,还是每周一封。”姚杏芬回想起那一段令她万分纠结的岁月,爽朗地笑了。她说,如果不是金振昭一直坚持写信而且从不间断,也许从那以后就真的分道扬镳了。

  “舍不得吧,只能坚持。”提起那一段情“悬”一信的往事,金振昭淡淡地笑了笑。从他淡淡的笑容中,似乎隐隐能感觉到当年他回到大漠时的那份忧虑。在感情和事业之间,他几乎没有犹豫的余地。“不会谈对象”的他不是一个为了个人感情而选择离开的人。

  回到大漠的金振昭带着十分沉重的心情投入了新的试验任务。他不止一次地点着煤油灯给姚杏芬写信,他相信他的真诚一定会打动她。

  得知金振昭没能结成婚,单位领导也着急了。领导通过当地的军管办公室去做姚杏芬的工作。当军管办的人来找姚杏芬时,姚杏芬比见到金振昭的结婚证明还吃惊。军管办几次找她谈话,希望她能支持拥军,同意和金振昭的婚事。

  被扣上一顶“拥军”的大帽子,身为人民警察的姚杏芬感到了沉甸甸的责任,也因此多了一份理智与冷静。不过,最终打动她的,还是金振昭的“坚持”,字里行间,她感觉到了一种坚定的未来。她决定去金振昭工作的地方看一看。

  刚到戈壁滩的姚杏芬,没想到“解小便”都是个学问。

  她被安排在一个人工湖旁边的土坯房子里,一张硬板床。这里住着好几位来队探亲的家属。水是苦咸的,但很珍贵,每天只供应3次。供水的时候,每个家属都提个小桶去接水。这些水平时舍不得用,舍不得浪费一滴。因为没水,来自江南水乡的姚杏芬风趣地给戈壁滩起了个外号:干壁滩。

  风大、干燥、水苦,姚杏芬很不适应戈壁滩的生活。最令她尴尬的是上厕所。一个土坑堆成的小旱厕,大风呼呼地从坑洞吹过。第一次小便,竟然被吹溅了一脸。从那以后,姚杏芬才知道上厕所要先看风向,要迎着风解手,不能背对着风。

  亲身经历了这些磨难之后,姚杏芬深深地体会到了金振昭和那些奋战在这片戈壁滩的人们所背负的责任,他们所从事的不是一般的国防事业,而是一个寄托着伟大中华民族复兴梦想、从苦难中挺起脊梁的事业。她深深地敬重爱人,如同敬重爱人所从事的事业。于是,她坚定地选择了他,虽然他们相隔千里,虽然他们绝大多数时间只能读到对方的来信。

  搬家时,姚杏芬整理出了将近1000封信。“他(金振昭)的信我一个字也没舍得烧。”从二人刚开始谈恋爱,到1984年姚杏芬随军,姚杏芬搬了好几次家,但那些见证了他们青春和爱情的信件,她一直都带在身边。

  去37号休假,才是姚杏芬梦寐以求的甜蜜时光。37号那时还没有家属房,姚杏芬被临时安排在机房仅有的一点空间里。

  巴丹吉林沙漠素以沙山著称,被誉为“世界沙山之王”,绵延起伏的高大沙山铺展天际,一如深蓝大海的汹涌波涛,让人有一种望不到边的美。

  一次假日,身为37号副站站长的金振昭让大家开车去沙漠玩一玩,从此,便开发了这个距离他们仅十几公里的宏伟景观,成为节假日发射场各单位以及游客们争相前往的地方。

  不过,金振昭也明白,再令人向往的大漠风景,也对个人家庭、孩子毫无帮助,那里只能有事业。“不管条件有多苦,他从来没有提过转业。即便是我们最困难的时候,他也没有说过要转业或者离开。”多年以后,姚杏芬这样评价金振昭对37号的感情。

  结婚之后,她在江南,他在大漠。

  很快,姚杏芬就尝到了两地分居的苦衷。

  常熟公安局给每人发两张电影票,同事们都成双成对地来看电影。姚杏芬的旁边,属于金振昭的那一个座位总是空的。置身在四处弥漫着浓浓爱意的影院里,姚杏芬几乎觉得有人在嘲笑自己。她干脆不看了,起身离开了影院,放弃了那个时代极为有限而时尚的光影享受。去37号休假,才是姚杏芬梦寐以求的甜蜜时光。

  37号那时还没有家属房,姚杏芬被临时安排在机房仅有的一点空间里。与37号的住宿相比,姚杏芬觉得那个人工湖旁边的土坯房确实是一种上好的待遇。但能跟丈夫在一起,什么都是快乐的。此时的姚杏芬早已经不在乎37号有多么艰苦,在大树里,还有比37号更艰苦的点号,她甚至觉得在37号已经是一种优待。这里有官兵们自己种的菜园,他们还动手修建温棚,成为整个发射场最早开辟温棚、解决冬季蔬菜供应问题的地方。

  金振昭当站长时,也是37号最“繁荣”的时候,驻扎着五十多名官兵,有主管部门、技术分队、后勤分队,训练的口号声、任务的口令声充斥着整个点号。简单而艰苦的点号生活,承载着祖国航天事业最为边缘而重要的支撑,如同一部永不落幕的电影,伴随着航天事业的脚步日复一日地演绎着。帮丈夫洗洗衣服,整整内务,帮炊事员摘摘菜、做做饭,一起融入这个光辉事业最平凡的角色,姚杏芬找到了人生中最充实的享受。而最令她记忆犹新的,是这里也可以和常熟一样看到时下最热门的电影。他们提着小板凳,一起穿过戈壁、翻越沙山,来到一处空军团站。这里每周都放一部露天电影,每次37号的官兵都过去。此时,姚杏芬再也不是那个电影院里形单影只的孤单女子。

  如果不是收到常熟公安局的加急电报,金振昭也许不会让姚杏芬随军。去大漠,姚杏芬听毛主席的教导,小道理服从大道理。

  在37号,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妻子在地方工作,是“长分居”;妻子在发射中心其他单位工作,是“短分居”。

  当年金振昭和姚杏芬的“长分居”,整整持续了十一年。如果不是收到常熟公安局的加急电报,金振昭也许这辈子都不会考虑让姚杏芬随军。

  金振昭和姚杏芬的第二个宝宝出生后,为了便于工作和孩子上学,姚杏芬带着两个孩子搬到常熟公安局的家。常熟离父母家比较远,一向帮助她照顾孩子料理家务的母亲帮不上忙了,常年分居的她一个人又忙工作又忙两个孩子的上学和生活。每天晚上,其他人都睡了,姚杏芬才开始做家务:洗衣服刷鞋洗碗收拾卫生,常常忙乎到三更半夜还没有上床。遇到单位加班什么的,就更晚了。姚杏芬的体力常常透支到崩溃的地步。

  金振昭知道妻子在家很吃力。可是,常熟有高质量的教育,点号没有。

  单位平日里很支持姚杏芬,有什么忙,同事都会帮一帮,有什么好东西,先发给她。姚杏芬记得很清楚,当年单位发煤气灶,人多灶少,都按资历分配,只有她是个例外:单位点名把第一台灶先分给了她。她至今很感激常熟公安局对她的种种照顾和帮助。

  但是,单位的照顾和帮助解决不了她的根本问题,姚杏芬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她的血色素还不到常人的一半。这些,姚杏芬在信中从来不提,她怕丈夫担心,影响他的工作。

  一天,姚杏芬突然接到金振昭让她随军的信件,这令她很诧异,甚至说有点震惊。此时她并不知道金振昭为什么突然提出让她去部队。这么多年,丈夫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他们相互也很理解,为了家庭,为了孩子,必须有人作出牺牲。

  姚杏芬从来不埋怨丈夫对家庭有多么无助,也极少拒绝丈夫的要求。但是,随军对现在的她来说比当年结婚还难以抉择。的确,在那时,要放弃一份像姚杏芬这样在公安局的“铁饭碗”,不到迫不得已,是绝对不可能的。况且姚杏芬要放弃的还不仅仅是公安局的工作,还有他们两个正在上学的孩子,和她的家乡。

  每一个条件都有一百条理由让她留下来。但是,姚杏芬最终屈服了。她说那个时候流行一句毛主席的话:小道理服从大道理。姚杏芬是人民公安,她明白,个人的事业再重要,家庭和孩子再重要,也抵不过国家的航天事业重要。

  说到这里时,姚杏芬还一再解释,她觉得这话在今天看来,可能太像说大话了,但当初她的确就是那么想的。她没有问金振昭,金振昭让她去,一定有非去不可的理由。于是,姚杏芬极为心酸地把两个孩子撇给了父母,来到大漠与丈夫相会。

  姚杏芬随军后,被特招入伍,从人民公安变成一名部队军人,在大树里的资料室工作,离金振昭很近。在那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姚杏芬觉得终于迎来了自己的“黄金生活”。而姚杏芬的到来,也给了金振昭生活和事业上莫大的支撑。不久,金振昭走上了更为重要的测控岗位。此后一直到退休,金振昭都奔波在载人航天工程和卫星发射测控的前沿阵地上。2003年10月15日,当中国载人航天工程首次载人飞行试验成功之后,金振昭的名字也被列入载人航天工程突出贡献奖名单中。看到这些,姚杏芬也深深体会到了“小道理服从大道理”的意义。

  30年后,姚杏芬才偶然发现了那张当年常熟公安局背着她发给丈夫的电报:“金振昭同志,小姚实在太累了,血色素还不到常人的一半儿。你要不就转业,要不就把她带走。”

  知道真相的姚杏芬哈哈地笑起来。说起结婚后长达11年的分居生活,她用这样八个字概括了自己当年的心情:心甘情愿,死心塌地。

  金振昭和姚杏芬吃了一顿战士们做的饭。当初在困难中煎熬的苦涩,都被如今发展的喜悦所替代。

  到达37号的时候,金振昭和姚杏芬对这里的发展充满了惊喜和感慨:干净整洁的营院,崭新的营房,宽敞明亮的楼房几乎让人忘记了这是在沙漠戈壁。房间全部是套间,有客厅有卧室有卫生间有阳台,空调地暖太阳能一应俱全。密封性很好,关上门窗,再大的风沙也入侵不了这现代化的“生活堡垒”。当年他们动手建起来的蔬菜大棚,如今已全部更换为技术先进的温室,还安装了自动卷扬机等先进设备,稍微操点心,就有吃不完的蔬菜和水果。

  1999年,随着国防和航天事业的发展,大树里与37号之间修起了水泥路。2001年,大树里作出了一个历史性的决策:所有副站点号的技术干部全部撤回大树里主站,每周下点号维护设备,有任务了才去37号住。再后来,37号兵站的营房设施全部进行了现代化翻修改造。2011年,天宫一号任务发射前,大树里所有测控设备全部更新换代,副站固定设备全部更换为车载机动设备。如此一来,技术干部平时也不用去点号维护设备,有任务时跟随测控车下点号,当天去当天回,只有夜间任务时才偶然在37号住一夜。

  大树里每天都有到生活区的班车,凡是在生活区有家的干部,也不用再“短分居”。“长分居”的人,也都能到生活区上网,随时与家人沟通。当年点号的种种艰辛和不便,已渐渐在大家的脑海中淡却。

  人员缩编了,但37号副站对今天日益发展的航天测控却越来越重要。“37号现在不仅是大树里的一个窗口,更是整个发射场的窗口。”大树里主站的政委柳文学这样对笔者说。

  如今,驻守37号的只有几名战士,每三个月轮换一次。胡胜龙是现在37号兵站的班长,算是驻守时间相对长一点的人,“这边有口井,泉水分外甘洌,又清净。有些战士喜欢到37号驻守,轮班的时候,都主动要求到37号来。”

  胡胜龙也喜欢37号:“以前没路,来这里很困难。现在路好走了,每次有大型发射任务,这里都有人来采访,还能见到来这儿慰问演出的著名歌星、主持人,发射天宫一号时,中央台的海霞老师来了,当时我们都很激动。”

  胡胜龙今年25岁,他还打算接女朋友来37号看一看这个世外的“大漠桃源”。

  金振昭和姚杏芬跟胡胜龙等几名战士呆了一天,吃了一顿战士们做的饭。当初在困难中煎熬的苦涩,都被如今发展的喜悦所替代。“37号建成到现在,已经过去了45年,以后也许还会存在更长时间。可能人变了,设施设备更先进了,但是,37号这片地方永远不会变。只要我们的火箭还在这里发射,37号就会永远存在下去。”离开37号时,金振昭感慨万千……(北 方)

  题图:大漠中的37号雷达测控副站

  本版照片由作者提供

  图片制作:方 汉

 

来源:解放军报  由中华人物网编辑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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