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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家五人谈

   

  李佩甫:找到自己的平原

  “我是一粒种子。”这是《生命册》的第一句话,我曾经花了一年时间,废掉几万字,就为了找到它。我要通过这“第一句话”来决定整部作品的语言基调和情绪走向,确立这部小说的写作方向。

  “平原三部曲”之间是递进关系,我期望一次比一次更深入地向平原发问。继《羊的门》《城的灯》之后,收官之作《生命册》无论从宽阔度、复杂度、深刻度来说,都是最具代表性的。它反映了中原文化独特的生存环境和生命状态,是一次关于“平原说”的总结。

  平原已经不仅仅是生我养我的地方,也是我的精神家园,我的写作领地。每个作家都有自己熟悉的环境和领域。我的写作领地是平原。我说的平原以豫中平原腹地为根基,这里一马平川,人口密度大,无险可守,历史上灾难深重。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是经人工开掘过的,到处都是人的痕迹。找到了我的“平原”,就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我作品中的每个人物,都是我的“亲人”,当我写他们的时候,我是有疼痛感的。因为,实实在在地说,我就是他们中的一个。

  就《生命册》而言,我写的是一个“背着土地行走的人”,着力于写他的“背景”、他的“土壤”。这里所说的“背景”,是指平原上一个名叫“无梁”的村庄。这个村庄是虚拟的。作品中的“我”(吴志鹏)是从无梁走出来的知识分子,他从乡村一路走来,身份也一直在变,从大学老师、北漂枪手到南方股票市场上的操盘手,再到一家上市公司的药厂负责人……可他不是一个人在行走,他是背着一个乡村在走。他身上背负着“五千七百九十八亩土地,近六千只眼睛,还有近三千个把不住门儿的嘴巴……”他身上的每一条血管都与无梁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部长篇我采用第一人称,以内心独白的方式切入,“以气做骨”,在结构方式上,采用分叉式的树状结构,从一风一尘写起,有枝有杈,盘旋往复。小说时间跨度很大,有50年之久,要写的东西太多太多,我几乎动用了一生的储备。

  近年来,社会生活发生了高速螺旋式的变化,常常使人目不暇接,甚至目瞪口呆。在平原,农民已逐渐演变为流动着、迁徙着的人,在大变革的潮流中被裹挟着四处奔突,过着一人带一家、一家带一族、一族带一村,先漂泊后定居的复制式、印染式的生活。这是连根拔起的一种生活,是疼痛与憧憬并存的一种生活。当我们吃饱饭后,却发现大地已经满目疮痍,我们已经丧失了诗意的“家园”,人类怎么与土地、与大自然和谐相处,不再是一个老话题,也成了一个迫切需要面对的新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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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作家尚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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