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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晓岚与岳飞——摘自长篇小说《纪晓岚和他的时代》

   

前面曾经说到了,作为《四库全书》总编纂官的纪晓岚,在他主持编纂《四库全书》期间,他这个总编纂官也曾经被罚俸一年。那么,纪晓岚到底出了什么差错,捅了什么漏子,而遭受到了罚俸一年的处置呢?
此事说起来,居然是与收录和删改岳飞的《满江红》息息相关。
当初,乾隆的意思是,并不太想将岳飞的《满江红》这一类反映民族矛盾和民族反抗的作品选入《四库全书》。可是,纪晓岚一再向乾隆皇帝上奏说,像岳飞《满江红》这类在中国历史上几乎是家喻户晓的名家名作,如果不能入选《四库全书》,传之后世,那实在是一个重大的缺憾和损失……就这样,纪晓岚的苦口婆心,终于打动和说服了乾隆。
不过,乾隆在同意收录岳飞的《满江红》的同时,又另外追加了一个条件,那就是,乾隆要求纪晓岚必须将岳飞《满江红》里的一些反动的词语,也就是我们这个时代所说的敏感词,给删除、抹去或者是替换掉。
面对乾隆下达的谕旨,面对岳飞的《满江红》,纪晓岚真可谓是左右犯难了。坦率地说,从纪晓岚这么一个儒家知识分子的角度上来说,他也觉得岳飞的《满江红》里有些用词过猛,过火,过分。例如说,像是什么“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这不明摆着就是要吃敌人的肉,要喝敌人的血嘛。可是,不管怎么说,敌人也终究还是人,又怎么能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呢?这是不是有些太野蛮,太残酷,太血腥了一些呢?
尽管纪晓岚自己对岳飞的《满江红》也有一些不同的看法和理解,但作为一个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文化人,纪晓岚还是非常敬重和崇拜岳飞身上的那种强烈的爱国主义精神和勇于担当、勇于牺牲的英雄主义精神。此外,纪晓岚也十分通晓和明白,像岳飞《满江红》这样妇孺皆知、家喻户晓的名作,是万万不能断章取义,不能删改替换的。否则,就会留下历史的笑柄和耻辱,让千秋万代的后人们贻笑大方,乃至于遗臭万年。
除了对岳飞极其深厚的感情以及对岳飞作品完整性的关爱和保护之外,另外还有一个因素,也同样是纪晓岚不愿意删改岳飞《满江红》的一个原动力。这个原动力就是,纪晓岚当时位于北京南城虎坊桥西侧的那个纪府,也就是那个有着南北五进院落、东西各五排的那个纪府,原本是岳钟琪(岳飞二十一世孙)的宅子。后来,岳钟琪因为吕留良案而被雍正起疑,下狱险死……也就是在这个十分关键的时刻,当时正在京城担任户部侍郎的纪容舒(纪晓岚的父亲),冒险向岳家伸出了援手,花钱将岳宅这么一个当时正陷于官司之中的“问题宅子”给购买了下来,从而为岳家筹集到了一笔救命的钱款。后来,岳家也就是用这么一大笔救命钱,将岳钟琪从刑部大牢里捞了出来,从而免除了死神的威胁……
当年,11岁的纪晓岚从家乡河间崔尔庄来到北京时,就居住在这个曾经是岳宅的纪府里。后来,随着纪晓岚一天天长大成人,纪晓岚不仅知道了南宋抗金英雄岳飞的英勇事迹,而且,他也逐渐知道了岳飞的后人岳钟琪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了。
在雍正手上,岳钟琪下狱险死。而到了乾隆时,岳钟琪又被复用,平大小金川之役有功。1750年(清乾隆十五年),西藏珠尔默特那木札勒叛乱之际,时年64岁的岳钟琪奉命出兵康定,会同总督策楞,成功讨平叛乱。1754年(清乾隆十九年),也就是纪晓岚三十岁考中进士、进入翰林院、进入大清官场的那一年,岳钟琪抱重病出征镇压陈琨时,病卒于四川资州,时年六十八岁。乾隆赐谥“襄勤”,赞为“三朝武臣巨擘”。
因为上述种种的原由及缘分,纪晓岚总觉得他跟岳飞贴得很近,他跟岳家贴得很近,他跟一种爱国主义精神和英雄主义精神贴得很近……因此,尽管乾隆下达了谕旨,让纪晓岚酌情删改岳飞的《满江红》;尽管面对岳飞的《满江红》时,纪晓岚也有他自己不同的看法,觉得公然宣称要吃人肉、要喝人血,似乎太野蛮和太狂暴了一些……尽管如此,可到末了,纪晓岚却并没有动笔去删改和修定岳飞的《满江红》,而是一字未改,一词未动,且心存侥幸,希望能蒙混过关,企图逃过乾隆那无比犀利的审查的眼光……
纪晓岚当时还悄悄在心里寻思着呢,皇上每天要看那么多东西,忙得够呛,又怎么能发现那么一些芝麻绿豆一般的小小问题呢?然而,在纪晓岚如此作想的时候,他还是心有余悸的,生怕会捅了一个要命的大马蜂窝。
在侥幸和不幸之间,纪晓岚最后竟是再一次成为了一个败北者。
果然,乾隆的眼睛实在是太雪亮了,或者说是太毒辣了,岳飞的《满江红》最终没有逃过乾隆的法眼。乾隆当时脸都气绿了,像训乖乖儿一样,将纪晓岚训了个皮开肉绽,遍体鳞伤。
说实话,纪晓岚当时吓蒙了,他生怕乾隆会重重地惩罚他,会重重地治他的罪。就像当年的那个所谓的“通风报信案”一样,再一次将他给发配流放到新疆去。要是那样的话,他自己再吃二茬苦,再受二遍罪,倒没有什么大碍;可更为痛苦和遗憾的是,他将会因此而离开他那深深热衷和爱恋着的工作岗位——编纂《四库全书》。如此,那将会比死都难受一百倍,悲痛一千倍啊。
对于乾隆来说,他当下也正紧皱着眉头,在思索着到底应该如何处罚纪晓岚?纪晓岚没有动岳飞的《满江红》,这到底是不作为呢?还是无心之过呢?抑或是有意而为之呢?纪晓岚的初衷和动机不同,乾隆对纪晓岚的惩罚力度也会大有区别,大不相同。不过,这个时候的乾隆,已经是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了,相对于当年发配流放纪晓岚去新疆的那个时候,现今的乾隆已然变得比以前和善多了,也仁慈了。再者说了,当年的朋党问题已经消散和解除了。眼下不管怎么说吧,纪晓岚总不至于会跟那个已经死亡了好几百年的岳飞结成朋党吧……乾隆如此前思后想了一番之后,最终对纪晓岚做出的处罚决定,还算是轻的,并不过分。乾隆的这个处罚决定就是,将纪晓岚罚俸一年。让纪晓岚白干一年活,却不发纪晓岚的工资,以此来给纪晓岚以深刻的教训和严厉的警告,看纪晓岚以后还敢不敢胆大妄为了?!
综上所述,大家也就明白了,也正是因为岳飞的《满江红》,纪晓岚方才遭受到了罚俸一年的处置。
再到了后来,岳飞的《满江红》,其中的那两段名句“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最终在《四库全书》里,竟然被十分生硬和十分别扭地改为了“壮志饥餐飞食肉,笑谈欲洒盈腔血”。
如此这般,在中国皇帝乾隆的一再坚持和授意之下,岳飞的《满江红》最终还是遭到了无情的删改和替换。而这个时候,美国总统华盛顿则是在国际外交领域里采取了中立政策,千方百计竭力避免卷入英、法之间的战端。随后,华盛顿派出亲英派主要成员,美国最高法院首席法官约翰•杰伊为特使,赴英交涉。不久之后,即与英国签订了《杰伊条约》。《杰伊条约》的签订,缓和了美、英两国之间的关系,保全了和平,保证了美国西部领土的完整,并为美国向西扩张奠定了基础。此外,华盛顿还签署宣言,宣布“严守中立”的政策,从而使美国避免了介入欧洲战事之中。
 
来源:中华人物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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