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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正者无敌”——忆王缵绪将军八年抗战

   

1939年8月,正值全国的抗战转入战略攻势的关键时期。此时,王主席治理的各项工作却保证了前线作战的需求,为使后方工作正常运行与安定,他主动向蒋恳请辞去省主席职务,再次回到前线指挥战斗。就在他请求之下,9月19日,国民政府公布:“四川省主席王缵绪,恳请辞退主席职务,志切抗战,请缨出川,英勇卫国,殊堪嘉尚。应准王缵绪率部驰赴前线,悉力御敌。他出征期间,四川省主席职务,由委员长蒋中正兼任,任贺国光兼任四川省政府秘书长。”

王缵绪致电所属:“今日之势,我辈若舍去出兵抗战之一途,不惟国家民族无以生存,即吾川省格与乎小小团体,亦将难保。且现在后方军人,必深负亡国之罪,纵不被国人唾骂,亦无面目以见抗日诸将士。绪已抱定坚决之决心,不问一切机构,专以集团军名义,率部出川抗敌。即使七千万人拥我为主席,我亦不屑为,弃之若敝履。惟望兄等迅将本集团军各军师旅部队,调集相当地区,加紧整顿训练,积极准备出师。……切勿瞻前顾后,国家幸甚,团体幸甚!”王缵绪叩东。(注:原文载《商务日报》1938年4月3日)

临行前王缵绪还电令全川134县县长,指示后方防务工作要点,以三事相训勉:(一)各级地方军事政治训练机关,应即加紧训练整理,等待整编补充;(二)积极训练民众,开发生产,加强军队联系,以增厚抗战力量;(三)坚定必胜信念,毋为流言所惑,照常执行政令,以奠后防,籍固前线。以上三项政务要切实遵行,电复为要,主席王缵绪省印。(注:原文摘自1939年10月2日成都《新新新闻》十版。临行中央记者访谈内容载1939年11月27日成都《新新新闻》七版、)。

11月初,王缵绪率部离蓉出川,月底到达第二十九集团军驻扎地湖北襄阳、樊城、大洪山一带。

王缵绪到达前线,立刻亲自赴各处视察地形与防线,战前尤其严厉整顿军纪,勉励官兵说:“莫要开口说四川,我们是中国人。努力抗战不单为四川,是为中华民族的生存。二十九集团军是信崇三民主义,是国家的骨干,民族的灵魂,决不是私人的武力。我们要配做一个军人,连营便是我们的家,抗战是我们的目标。不畏难,不怕苦,既流汗,又流血,精诚团结。民族独立的金字塔,靠我们用骨肉去砌成。要达到这个目的,非一洗过去的苟且偷生、自私自利、虚伪奸巧、因循腐败等种种恶习不可”。(注:原文摘自1940年3月8日成都《新新新闻》五版)。

此前战况:日本侵略者为巩固武汉外围,在湖北随县、枣阳一线向我发动侵略攻势。日军冈村宁次拟定的作战计划是“日军决定强有力的一部以步、骑、炮、空联合成主力发动攻势,先从大别山南麓地区突破对军左翼,把对方的主力牵制在这深长的东南面,主力概由安陆及其以东地区前进,向枣阳南侧地区及该地西北地区一线突进。同时以机动兵团纵深的纰源以南地区迂回,切断向南阳方面的退路,在枣阳将对方的重点兵团予以歼灭。”为使冈村宁次的计划破灭,我第五战区根据军事委员会的要求,制定的作战方针是“战区决以长久保持桐柏、大洪山一带,以攻为守,打击日军。”具体兵力部署中,由第二十九集团军(总司令王缵绪)担任大洪山南麓、京(山)钟(祥)公路、襄河两岸之重要作战任务,置重点于汉(阳)宜(城)公路方面。并要求“竭力增强襄河东岸部队,以纵深配备,坚决阻止敌之北上,掩护我左翼兵团之右翼防务的重要的军事任务”。

1939年冬,全国发动冬季攻势,王缵绪率二十九集团军参加了第五战区之冬季攻势。王缵绪告诫全体将士大洪山在此次战役之中的重要性,他要求部属尽忠职守,奋勇杀敌,他决心与将士们誓已大洪山共存亡,坚决阻止日军北进。12月底,王缵绪指挥二十九集团军于襄河东岸南下夜袭钟祥洋梓日军重要据点,以强有力的火速占领了王家店,歼灭日军近万人。

   1940年初,日军13师团以调动飞机增援合力猛烈反攻,先占长寿店,再加友邻部队增兵逆袭,将王家店收复。此时,王缵绪身先士卒率二十九集团军英勇决战,奋力回击,战斗的火力对峙数月,双方伤亡均重,但王缵绪与将士们确顽强奋力守住了我军的最后防线,坚持到冬季攻势结束。

3月初,王缵绪率二十九集团军推进鄂中京钟公路大洪山,执行该区重要的攻防作战。日军重兵两路即与步、骑、炮、空联合之力向我军进攻,北犯襄阳、双沟,西犯随县、枣阳。致使王缵绪第二十九集团军总部驻地(张家集一带)受日军的强势攻击。威武强汉的王缵绪率二十九集团军主力向进犯大洪山的日军奋勇出击,在汪家店、彭家岭、张家集一带血战三昼夜,于7日晨将日军击溃,固守下大洪山西北要隘。随后王缵绪亲冒矢石率部分兵力又向日军后方流水沟之日军猛烈攻击,断敌归路,一举歼灭日军5000余人,驮马数千匹,日军虽不断增援,死力反扑,经激战8日之久,终未得逞。

5月下旬,日军数万军队便由北南下,王缵绪指挥部属追击于平林店、李家楼、清潭等地。这时钟祥之敌,复以骑兵千余人马,便衣队七八百自长寿店、汪家店北上袭击,另一部日军由牌坊河、张家集向东突击,企图三路会师反扫荡。王缵绪在危机时刻,运用战术及利用地形指挥部属痛袭日军,将引敌聚集夹谷之中,集中主力乘胜进攻,至此日军动摇仓皇溃逃。

6月,日军第四十师团更以攻击大洪山为目的,步骑炮空联合,左右各以八千多兵力由隋县经三阳店南下。王缵绪将所属军队在客店坡、板凳岭、杨林河等处早已布阵。虽说王缵绪带军已转战数月,但将士们的势气依然高涨,个个抱定与日军作殊死决战。此时,日军从信阳、随县、钟祥3个地区同时发动对枣阳及襄河东西两岸的强势攻战。王缵绪指挥二十九集团军奋力抵抗顽强地固守阵地。因战势惨烈,属部将领张自忠在战斗中殉国。就在这危机时刻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电嘱王缵绪集中主力,从大洪山北上尾击日军。王缵绪下令指派第44军军长(中将)王泽濬(注:王缵绪的长子)属部和第67军的第161师,出板桥向日军尾击。6月6日,日军两路兵力在双沟会师,迅速组成几个梯团南下。王泽濬率44军勇猛尾击日军3个师,并遭到日军强烈的返击,44军军长王泽濬不得不向父亲王缵绪坚守的大洪山区及张家集方向紧缩阵地。日军第八师团长谷川,指挥南下的两个梯团,从四面猛烈围攻大洪山,并派日机狂轰烂炸。王缵绪率军挣扎在大洪山西麓、南麓一线与日军艰难地激战20余日,击伤日军第40师团长天谷直次郎,毙死日军将校即有10多人。此战役双方伤亡惨重,因我军武器装备失力,将领王缵绪因此督战负伤,原有八万多官兵经日军三次进攻围剿尚余五万多人。此时,二十九军面临危机和装备落后而造成要隘失守。此后,王缵绪采取了游击战述,利用复杂有利地形和山地的隐蔽性与日军在山区周旋打转,十多次率部对日军进行反扫荡战斗,偷袭日军主力,最终夺回了阵地。

1940年5月,王缵绪在战场上被加任陆军上将军衔。

1941年秋,日军又派飞机大炮掩护,企图夺取大洪山南麓青峰山,直入大洪山核山寺。王缵绪采取斗智斗勇与日军争夺青峰山,这青峰山是得而复失,失而复得,就这样王缵绪率军坚持奋战了一年零四个月,拖住了日军西进,粉碎了日军作战计划,最终将日军全部歼灭在青峰山峡谷之中,取得了胜利。王缵绪因此得名被称为“大洪山老王推磨”,轰动全国。

在抗战期间最流传于全国的一段佳话,“大洪山老王推磨”说的就是王缵绪将军率领的第二十九集团军守备湖北大洪山与日军浴血奋战了一年零四个月最艰难困苦的战斗,成功阻止了日军妄想突破大洪山向战区腹地推进的企图。王缵绪在这次战斗中以头颅捍卫国土,他用行动践行了“民族独立的金字塔,用自已骨肉去砌成”的誓言。获得了抗日英雄的称号。当年,《国民日报社》易君左社长公开发表长诗一首,题为“闻王治易将军前线负伤,诗以慰之(七古歌行)”,诗中这样写到:会战凯音传豫鄂,将军大纛自天落。张家集与流水沟,鲜血开成万花萼。将军不怕死,奋勇独冲锋。健儿争努力,血溅马蹄红。将军受伤不知痛,大呼“杀贼休轻纵”!夺回据点更包围,丑寇直如龟入瓮。空前捷报惊两川,两川热浪火烧燃。川军神勇世无敌,一角克堡金瓯全。长沙一战定邦国,其中多少川儿血?奇功屡建说杨王,决斗方酣比英德。襄河固守未稍西,歼倭易如童缚鸡。及今威名震寰宇,南塘盛业谁与齐?尚忆将军出征日,成都千人万人出。欢呼热烈祝凯旋,知公定有平倭术。我来西川大幕中,独垂青眼礼优隆。书生报国感知遇,一洗冀北凡马空。曾观题画知心事,莺飞草长江南泪。万蝶蹁跹八阵图,单刀闪烁群英会。倭儿狼狈欲何之?打通平汉梦真痴。豫南鄂北金汤固,况有巍巍王者师。将军伤轻抑伤重?伤重伤轻休戚共。但使中华一息存,何劳万户千秋供。作诗岂徒慰将军,亦欲天下壮士闻:非常任务诛奸佞,第一勋名荡寇氛!(注:重庆文史馆编入《中国抗日战争诗词曲选》1997年12月重庆出版社出版发行)

1942年7月10日,第二十九集团军奉令调往第六战区,由该战区司令长官陈诚指挥,王缵绪任第六战区副司令长官,由河南内乡经老河口、兴山、长阳至湖南桃源集结,担负洞庭湖以西长江以南湘鄂地区守备任务。

1943年2月,日军三万余人从岳阳、沙市、宜昌向二十九集团军守地进犯。陈诚下令坚守阵地,不许出击。15日佛晓,日军轻易攻破六战区前沿指挥部“松滋要塞”,迫使二十九集团军67军之一部在百里洲被动迎敌。王缵绪得知此讯放弃疗伤,火速率独立第一团到安乡指挥作战,在日机的强烈轰炸之中他身负重伤,顽强指挥作战。2月底,经过激烈对战,阵地失而复得。3月,日军全面向沙市以南滨湖各县进犯。王缵绪指挥军队与日军形成拉锯战,最终击退了日军固守在洞庭湖西岸和南岸据点。4月,因王缵绪伤情过重暂退火线,二十九集团军奉陈诚之命停止攻击并退出防地,日军得以进至汉寿县境,大肆烧杀,无恶不作。10月,日军纠集九个师团和大批伪军向常德、桃源进犯。新任六战区司令长官孙连仲令余程万部死守常德。而王缵绪带伤赴向战场亲自指挥二十九集团军在北面的滨湖各县抵抗,争取时间以待六、九两战区主力驰援。王缵绪指挥集团军所属44军军长王泽濬与日军鏖战数日取得胜利,并大有所缴获。不料另一路日军强渡澧水上游,直奔常德,迫使44军被隔断于常德以东和以西(两)地区,然后日军集中主力猛烈攻打44军所地桃源。王缵绪率余部坚守在沅水以南的郑家驿,这时战报传来150师师长许国璋身负重伤自戕殉国。12月3日,余程万失守常德后,六、九两战区增援部队陆续赶到,与王缵绪军队南北进攻将在太浮山地区彻底击败日军,战领了常得。这时王缵绪又火速率军追击桃源敌后,与44军合力追击日军至藕池口,日军猖狂退守到滋口一线。二十九集团军奉命集结澧县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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