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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少田之子忆父亲:打响新四军抗日第一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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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5年全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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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刚台上英雄八姐妹”中六人合影(后排左一、左三除外)。

  “父亲出生于河南商城县南乡清风林村的一个贫苦农家,从小就淘铁砂、挑木炭、打短工挣钱养家,吃了很多苦,也练出一副好身骨。虽然他从来不说当年打仗的情景,但从他的一些老战友口中,我们听说,年轻时的父亲打起仗来十分骁勇。父亲枪法很准,曾是手枪队队长,长大后我还和他一起去打过猎,亲眼见识了他的枪法。在我们家中,曾经珍藏了一支阿斯特拉手枪,这支西班牙造M300型手枪最初的主人是罗炳辉,它跟随罗炳辉南征北战十几年,因为父亲英勇善战,罗炳辉为了奖励他,把这支枪给了父亲,1959年,父亲又将此枪转交给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收藏。”唐少田的儿子唐曙光这样告诉记者。

  □现代快报记者 唐蕾

  父亲和战友打响了新四军对日作战第一仗

  “父亲曾经任新四军第四支队九团参谋长,这支队伍能征善战,父亲曾和他的战友们在巢湖的蒋家河口共同打响了新四军对日军的第一仗。”

 

  1938年4月,新四军第四支队先遣营到达巢湖,侦察队员从当地老百姓口中获悉,巢县城沦陷后,日寇到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不断派出日伪军下乡“扫荡”。日军坂井支队侵占巢县后,四处骚扰,残杀百姓,他们将掠夺来的大米和物品,大船小船地运进县城,然后从淮南铁路运往各地,支撑日军的侵略战争。战士们听了群众的控诉后,怒火冲天,决定必须给疯狂的日寇一点颜色看看。时任第四支队司令员的高敬亭令九团政委高志荣和参谋长唐少田率领侦察队和二营进入巢县侦察敌情,寻找战机。

  5月14日下午,唐少田率领侦察队到运漕河西岸的焦山方面侦察敌情,获悉日军坂井支队的守备队近日将从蒋家河口登陆,抢劫粮食。此次鬼子登陆抢粮,蒋家河口是必经之地。并且,这里水草丛生,堤边绿树成荫,便于隐蔽,是伏击的好地方。

  于是,5月16日拂晓前,九团按高敬亭命令设下埋伏。8点,一艘日军汽艇耀武扬威地开来,渐渐能看清船上的日军了,共二十余人。到了蒋家河口东岸,鬼子们分乘两条汽艇,向西岸驶来。看到鬼子的神气劲儿,战士们都恨得牙痒痒的。

  一位指挥员数了数船上暴露出来的日军,小声对战士们说:“不多,也不少,一个也不要放过!”汽艇由远而近,在蒋家河口码头停下,一名日军指挥官不住叫嚷,催促船上的日军快下船抢粮食。

  新四军指挥官数着跳下汽艇的日军,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当数到第十五个时,大喊一声:“打!”步枪、冲锋枪一齐猛烈开火,日军一个个应声倒地。

  战斗力让国民党难以置信,蒋介石通电嘉奖

  打侧攻的四连一排听到侦察队枪响,从北侧高地勇猛地包抄过去,高喊着:“冲呀!杀呀!活捉鬼子呀!”四连一排一面包抄登陆之敌,一面又分出一队打击滞留船上的日军。日军猝不及防,乱作一团,登上岸的日军还没搞清枪子儿从哪里飞来,一个个就中弹倒地。在汽艇上还未上岸的日军,慌乱中失去控制,造成汽艇急剧摇晃,在河里打转,丧失了还击力,一个个中弹落水。这一战,九团二营仅用了二十分钟就结束了战斗,二十余名日军全部葬身蒋家河口,新四军缴获轻机枪一挺,步枪二十余支,手枪一支。消息传开,群情激奋,裕溪河一带群众从四面八方涌向蒋家河口。

  第二天,新四军同志拿了一支缴获的步枪和一套日寇军装,到邻近的国民党军司令部去送礼,国民党副军长接见时,问道:“贵军是几个团打的?”回答是:“一个组。”那个副军长根本不相信,他后来向目睹战斗情况的农民几番询问,才无可奈何地承认了:“新四军打得好。”次日,蒋介石通电嘉奖了新四军。

  “现在,当年的蒋家河口树立起一块由叶飞将军亲笔题写的‘蒋家河口战斗遗址’的石碑。起初,我们并不知道父亲的这段历史,他为人很低调,不会主动说起自己打过的仗,我们也是在新闻上读到,当地一位年龄最长的老人,回忆起当年的历史,提到了父亲,我们顺藤摸瓜,才在2006年时找到这儿。去的时候,老人已经去世了,我们恰巧又遇见了老人的女儿,她从小就听她的父亲说起当年这场战斗,于是在她绘声绘色的描述中,我们看见了父亲当年和战友们英勇的身影。”

  从淮海战役小推车到小汽车,一生和车打交道

  “父亲一辈子和车有缘,陈毅说:‘淮海战役的胜利,是人民群众用小车推出来的’,父亲当时就是这群推小车人的‘头头’。”唐少田的儿子唐宁生说道。

  淮海战役中,解放军组织出动了民工543万人,担架20.6万副,大小车辆88万辆,船只8539艘;筹集粮食9.6亿斤,运送到前线的粮食4.34亿斤。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人民群众推着小车为部队运送补给作为后勤,保证了战争的胜利,而唐少田当时就是负责调度百万群众运送粮食、弹药、伤员的运输部长。因为当地群众基础好,加上地方政府的协助,大家团结一心,调动组织十分得力,采用军事化管理。但是任务非常紧张,父亲几天几夜都不睡觉,累得吐血。后来荣立三等功,全身九处负伤,建国后评残为‘二级甲等残废军人’,去世后被评为革命烈士,烈属每年春节都有慰问金,我们一直非常感谢党和国家的关心。”

  唐宁生拿出一张父亲1953年时的驾照照片,“父亲一辈子和车打交道,淮海战役时,他管小推车,解放后,又成了华东军区后勤部车管部部长。小时候就听说父亲会开车,那个时候,汽车可是个稀罕物,会开车的人少之又少。有一次,父亲出去办事,司机坐在车里等他,只见父亲走过去,把司机往副驾驶座上推了推,说‘我来开’,便自己开车走了。我看着父亲扬长而去,觉得又稀奇又骄傲。”

  说到车,一旁的兄弟唐曙光、唐晓武忍不住了,纷纷说起往事。

  “那还不算什么,父亲淮海战役时就会开车了”,唐曙光说道,“我至今印象深刻的是,淮海战役中,一次战斗结束,当时还没来得及打扫战场,敌人死伤无数,尸横遍野。战场上还有几辆美国佬的救护车,当时我不懂事闹着要‘坐汽车’,父亲就开着救护车带我兜了兜风,场景仍历历在目。那时,也没人教他开车,他天生就对汽车感兴趣,有空的时候就自己摸索,当时国民党俘虏兵中有不少会开车的,父亲就跟他们学,自己也会开车了。”

  “50年代时,中央派父亲去资本家那里赎买汽车,当时我跟着父亲一起去上海的资本家那里买汽车,都是些进口好车,父亲只要一听发动机的声音,就知道是什么牌子的车,车的性能如何,大概值多少钱。父亲很内行地和资本家讨价还价,把这些车赎买回来,别克、雪佛兰都有。只要一说到汽车,父亲就很高兴,如数家珍。”唐曙光说道。

  果敢英勇的母亲

  是“金刚台上英雄八姐妹”之一

  “父亲1961年就去世了,后来是母亲一个人把我们拉扯大的。我的母亲陈发新也是一个老革命,是当年大别山‘金刚台妇女排’的幸存者。妇女排的史玉清、袁翠明(袁明)、范明、彭玉兰、方立明、胡开彩、吴继春阿姨们和妈妈被人们誉为‘金刚台上英雄八姐妹’。”

  金刚台位于金寨县的西北部,地势险要,便于武装斗争的开展,1935年3月和6月初,中共商南县委决定以金刚台为依托,广泛发动群众,继续坚持斗争。上级把地方党政干部中的女同志、原红军医院的部分护士和红军家属共30多人,编成妇女排。在艰苦的岁月里,妇女排很少有粮食和食盐,开始还可以打击土豪、找关系到敌占区搞到一点,后来因为敌人封锁越来越严,只能靠野菜、野果充饥,冬天就只能吃草根树皮野菜度日。她们常年露宿山林,对付敌人不断的搜山“围剿”,医务人员克服无医无药的困难,用山茶、草药煮沸代替消毒药水,用盐水清洗伤口,用南瓜瓢子处理后代替消炎解毒敷料,千方百计地救治护理伤员。

  “一次一名战士负伤严重,无药可医,被送到妇女排去养护,妈妈和阿姨们用针、兽骨片代替手术刀,取出子弹,用草药贴敷,精心护理,这名战士终于伤愈归队。还有一次,战士小邢在激战中腿负重伤掉队失踪,妇女排的阿姨们就翻山越岭10多天,终于找到了小邢,把他抬回来。”唐曙光说道。

  在三年游击战争的艰苦岁月里,妇女排就靠吃野菜,嚼菜根,穿越于密林中,机智勇敢地同敌人周旋了3年,克服了许多难以想象的困难,牵制了大批敌人。后来仅存的8人被誉为“金刚台上的英雄八姐妹”,陈发新就是其中之一。

  “母亲是一个刚毅果敢的人,打土豪分田地时,那时她还是一个红军小战士,一天晚上,她们几个女兵抓住了一个远近闻名的恶地主,要把他带回去审查。地主看不起她们,妈妈说再不走给你一枪。此时,还乡团远远地来了,这个恶地主更加嚣张了,这种情况下,妈妈当机立断,给了地主一枪,然后大家跳河躲在水草边。因为是晚上,还乡团的人看不清楚,只能拿着刺刀在水草边一阵瞎刺,当时妈妈的腿都被刺穿了,她硬是一声不吭。后来,她还给我看过那个伤口。”

  “但是,对我们,母亲却满是柔情。1946年,母亲和战友们坐船从烟台去大连,船上还押了几个日本俘虏。可是警卫员在发信号点火时,不小心失火了,当时妈妈带着我和妹妹,她和战友们说,自己牺牲了没关系,一定要保护好孩子,于是她让警卫员把我们抱到桅杆顶上,因为那距离海面最远,是最后沉的地方,好在后来顺利脱险了。2000年,母亲离开了我们。”说起这些,唐曙光无限感慨。现在这对红军夫妇长眠于功德园。

 

来源:环球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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