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恩难忘
不大的校园、一排低低的瓦房,一个水泥垒的简易乒乓球台子,30年前这一切最基本的元素,就编织成了我童年求知的摇篮。校园里只有一个老师,他就是我人生中跨入校门的第一位启蒙老师——郭如欣老师。
我开始步入校门是在上世纪七十年代的末期,刚入学便是一年级新生的我(我从没上过幼儿园),最初的几天里时常被邻桌一个“霸道”的小朋友欺负,奶奶疼我,就让老师给我调换了好几次的座位。有一次,忍无可忍的奶奶干脆把我的座位用一个小土台子垒到了老师的讲台一侧,老师竟也默许了。后来直到那个小朋友没有再找我的茬,我才搬下来和大家又坐到了一起。
渐渐地,我知道老师的家与我们村仅一河之隔,河面上没有桥,淌过河就到。上学和放学的时候,我经常看到 “孩子王”似的老师,领着他们村的学生前呼后拥地围着老师地来了又去了的,煞是神气。在夏季山洪暴发的日子里,他们在一起结伴同行的情景就更让我欣羡不已——这是因为,听小同学们说,老师在上学和放学的时候,居然是把他们一个个、一趟趟地背过对岸的!这就让当时的我感到莫名的好奇,真不知道爬在手持教鞭、一向严厉的老师背上,该会是多美的享受哩。
由于只有一个大教室,我们上一年级的时候是在教室的南端,面朝南,升入二年级的话只用屁股向后一扭,坐在教室的北端面朝北就行了。那时的课程只有语文和算术两门,教师也全由郭老师一人担任。郭老师上课时搬一把偌大的柳条椅子,胳膊肘儿还不忘挟一根我们望而生畏的东西——小竹竿儿。记忆中只挨过老师一次,可能是上课的时候脑子开小差所赚,以后再也不敢领略那玩艺儿的滋味了。
老师上课时是两头忙,教完了一年级就踱到教室的另一端去教二年级。尽管两个年级的课程不同,彼此上课时互相干扰,但这并不影响老师教学的效果,我们大多数小同学都顺利升入了三年级(那年代考试不及格就会被留级的),这不能不归功于老师的施教有方。老师还忙中偷闲,坚持为我们亲手装订本子。当年我们使用的本子都是让家长买回一开大的白纸,然后再习惯性地交到郭老师手中,由老师义务给我们裁成整整齐齐的32开本子。老师在上课了会“啪”地一声不偏不倚地将写好名字的本子掷于我们面前,那种欣喜和感激,想必是今生再也体会不到了。
老师一生命运坎坷,年轻时暗恋着我们山沟里的一个女教师,但终于没能成为眷属。由于弟兄多家境贫困,30出头才到山外给人做了上门女婿。顺当的日子过了没多久,在经营石料厂时却被飞来的石块砸中身亡,其时还不到50岁……
又是一年一度的教师节来临,谨以此文献给我的启蒙老师,衷心祝愿英年早逝的郭老师在天之灵安息,您将永远活在我的记忆里!
作者:河南省偃师市 乔现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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