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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阿献的一首歌

   

    陈献是我初中的化学老师,被广大群众亲热地称作“阿献”,是我眼中“最具风格创意”的老师。
    遥想第一次见到阿献,不得不用“错愕”来形容:满脸的络腮胡子,布满血丝的眼球,刘海胡乱打理着。乍看之下,我们大惊:咱们的化学老师竟然长得像马夫又像酒鬼!顿时,女同学心中对“化学老师如同白马王子般”的幻想灰飞烟灭。接受我们犹如迎接大明星的欢迎阵势后,阿献再一次让我们倾倒,他竟然用武汉方言授课,且认为理所当然。此外,上课时师生应行的语言问候也统统忽略,起身、点头、弯腰、鞠躬,只行默默行“注目礼”:阿献犀利的眼神下写满庄重。
    本以为这个“有性格”的老师很亲切,岂料,他一次又一次让我们栽了跟头。刚接触化学时,单是记住术语就让人头疼,阿献上课又喜欢提问,乐此不疲地把混合物,单质,化合物,纯净物颠来覆去地拆散,整合。答错和沉默是金者无一不被他好好调侃一番,让人顷刻间死去活来!
    顶着巨大的压力学化学,我终日惊魂不定、如坐针毡。终于,该来的还是来了,那是个阴沉的初秋,阿献提着实验仪器从走廊迎面走来,踏进门的刹那,空气中充满肃杀的感觉。阿献不怒而威,扫视教室一圈,放下仪器,顺手点了包括我在内的四个人上黑板默写化学式,布置我的任务是写出镁带燃烧的化学式。现在回想起来,镁带燃烧发出耀眼白光是非常美丽的事情,可当时我硬是头脑一片空白,紧张地把化学方程式写的一塌糊涂!我忐忑不安地走回座位,心中默念:“只要阿献这次饶了我,下次我一定努力百倍学化学!”我的祈祷没有即时生效,阿献走到我面前说:“原来一班之长的智商也不过如此,这么简单的化学式都写错。”这句心平气和的话却狠狠伤到了我的骄傲,我隐忍着没有哭,但一向饱满自尊心顿时全部坍塌。课后我忿忿不平大声抱怨:“这个老师有点歪!”后来同学告诉我,阿献听到后深深望了我一眼,闻言我面如腊色,尴尬不已……
    恶梦在继续,我成了化学课上的“黄金点霸”。无论是专业知识还是别人答错的问题,阿献统统丢给我回答。我突然感觉,我不是来学知识,而是来打仗的。阿献是美国佬,我就是伊拉克!硝烟弥漫在整个课堂,美国佬炮轰伊拉克,伊拉克苦不堪言、四处逃窜。
      但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为了彻底翻身,伊拉克不得不一边购进新武器,一边巩固边防堡垒。阿献讲新课前,我自觉提前预习新知识,顺带复习旧知识点,我随时和化学公式元素周期表以及各个化学式打招呼,大有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趋势。就这样,无数个日日夜夜,我在灯光下飞快地做题、翻答案、思考、总结,在自己建立的化学王国里尽情驰骋。有时,被某个题卡到不由自言自语,有时攻克某个难点后我手舞足蹈,有时,我感觉深深的孤独,仍然害怕他上课,但更多的是振奋和勇气,是让阿献对我刮目相看的决心和毅力。每做对一道题我都大声叫喊“哈哈,阿献你就等着瞧吧!”
    化学变化开始,标志是有新物质生成。渐渐地,我成为这个化学王国里的国王,调兵遣将日益收放自如,对各种政务越来越游刃有余。从此阿献提问我脱口而出,不再吞吞吐吐。“化学反应”仍在继续,我的作业本上,不经意间会有鲜红的“好”字,让我受宠若惊,继尔兴奋地大叫大跳。月考后试卷分析,我讲地头头是道,阿献听后频频点头赞许,我不由心花怒放!
    我慢慢放下了心中的疙瘩,幸福地做化学题,兴奋地听阿献讲课。我渐渐发现,阿献其实很平易近人,有次我因扁桃体发炎缺课,第二日上学,他特意走到我桌前问我好些没有,顺手把我掉落在地的橡皮捡起来。那一刻,我震撼到无法言语,以前总以为他严肃冷酷、麻木不仁,以打击学生为乐,以刁难学生为喜,孰知阿献“铁石心肠”的外表下,也有柔情的一面。
    过去,我对阿献存有太多偏见,现在我才知道,对于这位以冷言冷面方式逼迫我成绩进步的老师,我有太多敬意和感激,我早已深深喜欢上化学。这些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或许是在阿献第一次凶我的时候,或许是在深夜我沉下心来做习题的时候,或许是在阿献当着众人面表扬我学习刻苦的时候,或许是在我告别初中离开阿献说再见的时候……
    岁月一如既往地流逝着,每当想起阿献,便唤起心底最柔软、美好的回忆。与阿献不过接触两年时间,时至今日,他仍令我难忘。想起他,便会想起那些点滴的小细节,那些成长中无法逃避的挣扎和荣耀,如此阳光,如此美好。在阿献身上,我看到了一个老师对学生的宽容和关怀,一个老师对其职业的尊重和投入。我开始明白,人总要经历过大的挫折和困难,才能了解并发挥自己的潜力,人总要拥有独自奋斗的经历,才看到黑暗中的光明,并找到出路。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莫过于我们为了目标而全情投入并奋斗的时候。而成长本身,比做题重要的多。
    阿献,谢谢你!
    你听到了吗?


作者:湖北武汉市  陈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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