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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沟里的文明传播者》

   

代课教师
 
 
    在远离城镇,在世态铅华之外,有这样一个群体,他们散落在乡村中一所所学校,他们身上有了传播文化知识的担子,他们起早贪黑,辛勤耕耘,呕心沥血,为孩子们打开知识的殿堂之门,为孩子们展开山外美丽神奇的花卷,教会孩子们追求、憧憬。他们有一个特殊的名字——代课老师。
   代课老师不在国家工作人员编制之内,工资多由地方财政支出。只因贵冠前有了“代课”二字,他们和别的老师负出同样的努力,却只能得到正式教师工资的1/5左右(敝地正式教师工资为1500不等,代课老师工资仅为每月300元)。
    代课老师既在国家编制之外,自免不了随时有受辞退之虞。地方官僚主义的作祟,商品经济的冲击,市场经济及其价值观,家人的反对也成了他们继续授业的巨大阻力。代课老师硬拖着瘦弱之躯,在三尺讲台上苦撑着自己,也是学子的春梦。
  我的小学教师代课22年,由一个青春年少的小姑娘变成现今41岁的黄脸女人却终于在今年被辞退了,永远离开了心爱的讲台和中心完小的一草一木。她负出的不仅仅是青春,在农人们都以经济作物致富或投入城市淘金大军之时,她仍固守着黑板粉笔。当农人们拍着鼓囊囊的腰包搬进新起的小楼时,她们一家四口仍蜗居在几十年的又黑又矮的老屋中。
  有人问她,就那么一点点工资,值得这样拼死拼死活的干吗?为什么不早一点退呢?
  她说,只因为习惯了。
  我有时残忍地想,对她老说现在被辞退未免不是好事,如果再过十年,二十年被辞退,她何以自处?
  我们的乡村教育逐渐走上正轨,教师队伍不断更新,走向正轨化,实是可喜可贺之盛况。但只希望在教育蓬勃发展之时,在孩子们琅琅书声中,请别忘忧这么一群人——代课老师———存在过。
  他们负出的实在是太多,太多。

  
  
夫子"农夫

  我认识这样一位老师。他一回到家,马上就换下西装革履,穿上粗布衣服,老黄凉鞋(市场价38元/双,半年也穿不烂),背上大篮子上山砍柴,下地扒粪。在加上该老师皮肤奇黑,您看他那身打扮很可能肯定他是一名十足的,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的老农,哪知其博学多识,教起书来有板有眼。
  该师性格刚烈没,且喜饮酒。络腮胡子一抹,一碗烧酒就进了肚。时常带醉上讲台,却能方寸不乱,讲课毫不出错,实奇人也。
  又因其面有煞气,学生见之如逢鬼魅。岂不知此先生幽默风趣,既有夫子之雅致,亦不乏老农之机敏,可谓难得之一师长、朋友。他一句话,可引逗得全体学生捧腹,过后细细一思可令您回味无穷。与之一谈,顿有醍醐灌顶之妙。
  该师性喜养花,牡丹、月季、“厚脸皮花”充斥其家阳台、院落。但百花虽好,自挡不住学生洗劫——该师每邀学生至其家小坐,学生皆要索花。于是乎,其只好抚残花断枝以自娱。

       
山沟沟里的金凤凰

  五年级时,一杨姓女老师接手。她是一个18岁的城里姑娘,刚从学校毕业。水灵灵一朵金花,漂亮大方,我最喜欢她粗粗的辫子披散开来的样子。老师青春阳光,教我们唱坎子以外的流行歌曲——尽管我们从电视里听过这些歌曲,但没人唱它,我们一直认为这是“黄色歌曲”。现在当老师用她那美妙的,如画眉鸟般的歌喉唱出来时,我们听得有一种“玄之又玄,众妙之门”的感觉。我们都愿意学——毕竟和一美女学唱歌是赏心悦目之事,而且我们这些“男士”们都想在老师面前表现一下。
  老师给我们讲坝子之外的天地,我们才第一次知道原来方圆两里地外的世界这么精彩,比我们抓蛐蛐捉蜻蜓精彩多了。
  其他老师说杨老师是来支教的,一年之后就要走了。我们一头雾水:啥叫“支教”?一年后,她悄悄地走了,正如她来之突然。
  多年后,我在县一中读书———假如没有杨老师,我还生活在方圆两里的小坝子里吧?像很多人那样,永远没有到过县城,不知道坝子之外的世界。
  一晚上,我一个人静静地走在校园中的大道上,突听一清脆的女声说道:“你看,那是杨红莹么”。我抬头搜寻,只见一袭白衣已在离我30米远的摩托车上飘动。
  惊鸿一瞥,我又重逢美如红山茶的城里老师。
山尖上的圣殿
  我认识的一个姑娘毕业后被分到一个叫秧田箐的苗族村寨为师。两间用粗石灰匆匆粉刷后的土坯房,一间充当她的宿舍,另一间做了教室——还要做苗胞们的礼拜堂。姑娘共教四个年级,采用分批教学的方式授课。
  见到姑娘是在两年前,她小巧玲珑,活泼可爱,十五六岁的样子,不想已是21岁的大姑娘了——她已经在这所小学校呆了三年。
  姑娘很健谈,她说刚来时感到特孤独,和苗胞们说不上话(语言不通),连找个人诉苦也不行。学校在山尖上,离村子约一公里,每天下午放学后就空落落的,只能与天上的星星和草丛中一闪一闪的萤火虫为伴。时常听到凄厉的乌鸦嘎嘎声和山猴子悲凉的嚎叫,她怕得躲在被子中瑟瑟发抖。
  她很调皮地说:现在好了,我把它们当天籁了。
  姑娘说第一学期有七个学生交不上学费。她的两个月工资全被扣了,在全镇教师会议上还被点名批评。她很着急,打算到未交学费的同学家挨门挨户收缴。没想到还未成行,几家家长就一起找上门来向老师道歉,并保证买了秋收土豆后一定交齐。秋天一过,学生们就纷纷交上了学费,还悄悄在老师门口前放了两箩鸡蛋。
  ......
    在夏日,山林中满是不知名的野菌,孩子门时常拣来给她当菜。
    有一天,姑娘无意中发现学生给她的一种叫“白奶汁”的蘑菇都是一个个缺口。她感到很奇怪,叫来一个学生问了。
  学生说白奶汁菌和一种毒菌貌似,很难辨别,所以大家见到之后都要先扳下一块尝了没有问题才送来给老师。
  那一刻,这个年轻的姑娘哭了。
  现在,姑娘学会了苗语,学会唱圣歌,每个礼拜日,她和苗胞们一起用圣歌来赞美主:
  “主耶稣啊,我愿你来,愿主耶稣的恩惠与众圣徒同在,阿门。” 
在圣歌中飘出了孩子们稚嫩的朗诵声:
  “热爱祖国,热爱人民,热爱中国共产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姑娘用一种安宁祥和的方式在孩子心目中建起了一座知识的殿堂。
  愿她在孩子们的书声中永得快乐。
 
作者:云南省昆明市  杨红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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